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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
我總是覺得這家店的燈光太昏暗。
每晚進來的時候,燈明明就很多,卻總是只開著幾盞昏黃的投射燈,太暗,有一種昏暗的感覺。
我知道用昏暗形容一家店並不好,就像用溫柔形容一個男生一樣。
說到溫柔,我想起了我的男朋友,更正,我的「前」男友,他就是一個溫柔的人﹔個性溫柔,說話溫柔,眼神溫柔,全身上下只有溫柔兩個字可以形容。
其他人總說,有一個溫柔又顧家又不會大男人的男朋友不錯阿,可是那絕對不是形容我的情況。
我在第十一次跟我男朋友說分手之後,甩開他的手,從電腦街走到火車站想要搭火車回家,經過了這家咖啡店。
它非常的不起眼;招牌不起眼,因為被擋住了﹔太暗,看起來一點都不是個好地方,我的廣告學老師說,一家店的燈光,可以影響客人的食慾,如果這家咖啡店再亮一點,也許就可以吸引比較多的人進去﹔它……。
我停下腳步,看到裡面的人,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吧台,明明後面就有其他位置,可是他們卻都聚集在吧台,沒有位置坐的就站著,沒有站著的就坐在桌上。
一種很輕鬆悠哉的氣氛,釋放出來。
這是咖啡店吧?我抬頭看看招牌,是阿,它是咖啡店。
一種莫名的好奇心鼓勵著我,『推開門吧!不要怕。』可是我知道我再不走,就趕不上回家的最後一班火車。
不知哪來的衝動鼓勵著我,推開了門,門上掛的風鈴響起,店內的眾人,全部都同時看向一個有著一臉大鬍子,看起來非常兇猛的男人,他望著我一會,然後用很認真的表情問我,「小姐,第一次來嗎?」
不然我以前來過嗎?我失笑搖頭走了進去,聽著清澈的風鈴聲響起。
##CONTINUE##
每個禮拜我會有兩天必須搭火車到這個城市。
一天是要上課,一天是要去我同學那拿case回家做。
現在的我是個大四生,一個禮拜只有一天的課,可是我卻必須從早上八點上到下午五點,然後晚上還要去補習班上兩個小時多的電腦課。
平常的時間除了寫論文做專題上課之外,就是從我那在出版社上班的同學那接些稿子回來做,也許是挑錯字,做文書編輯,或者偶爾會接個翻譯。
漸漸的,我也養成了每次從這個城市搭火車回家前,都會去那家咖啡館喝杯咖啡的習慣。
後來我有點搞清楚,其實裡面有很多服務生,店長是那個大鬍子先生,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很奇怪的人,明明就很暗了,還硬是要戴著墨鏡,是覺得店內不夠暗嗎?還是其實他是個瞎子?
而且裡面的有一個大書架,上面的書實在很多,大略看了一下,從《史記》、《紅樓夢》、《A到A+》、《精子戰爭》到《達文西密碼》,甚至還有聶魯達跟泰戈爾的詩集呢,可是也有像小叮噹大長篇之類的漫畫,這些藏書真是讓我大開眼界。
如果哪天我有空閒,我想我可以在這裡待上一整天,把我想看的,沒看過的書全部都看過一遍。
去過那家咖啡館後幾天,我跟我那「溫柔」的前男友又復合了,老實說,絕對不是我心軟,可是當我看到他拿著玫瑰在我家站了一晚之後,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,『我是認真想跟你分手的。』
如果溫柔是我男朋友的代名詞,那心軟就是我的同義詞了。
※
我男朋友小洲是個非常溫柔的人,可是卻有一個非常陽光的外貌﹔我知道他在朋友面前就會放的很開,個性會非常開朗,可是不知怎地,在我面前就非常溫柔。
他總說,女朋友是要用來疼的,這句話是不錯,可是小洲這個人呢,是用那種『非常』溫柔的方式來對待我。
出門怕我撞到,可是我又不是玻璃娃娃﹔吃飯怕我噎到,可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﹔走路怕我累到,但我想我應該可以獨自走個半小時路沒問題﹔出門怕我走丟,我沒有那麼路痴﹔做愛怕我昏死,女人都可以醒著生完小孩了,做愛並不會這樣可怕。
以上這些如果用在有天生疾病加上病弱美人身上,也許是非常適用的,可是我不是阿,我是活活潑潑的女孩,生無大病,也沒出過車禍什麼的,小洲人好是好,但那一副擔心我下一刻掛掉的緊張態度讓我很不滿。
好像我不是他女朋友,而是他的小孩,他養的貓,他私藏的玻璃娃娃。
不知道溝通了幾次,他卻依舊是這樣,這讓我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。
每當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,這樣的男人跟這樣的日子,就會開始爭吵跟冷戰,分手跟復合一直重複,可是在他一次次的示弱,無辜的表情,浪漫的道歉,卻又一次次的合好。
他很好,但他的好不是我要的那種﹔而我們一開始的在一起的理由,是否還在不在?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。
有時候會因為寂寞而心軟回到小洲身邊,可是這樣的循環又一而再,再而三的重複,久了連我自己也懷疑,我到底是因為他對我好,所以回到他身邊;還是我真的愛他,所以心疼他,心軟就回去了,這樣的循環是好還是不好,我卻久久沒有一個答案。
到底要怎樣的結局,才是愛情的Perfection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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